2008年9月17日星期三

障碍爬行

最近一个多月,宝宝好喜欢“障碍爬行”。在床上或沙发上,她喜欢往枕头、被子或沙发靠垫上爬,翻过枕头后宝宝表现出胜利式的愉快。如果我躺在一边,宝宝是最高兴的,使劲地蹬腿,要翻过我这座“横在眼前的山脉”,到“山”的那头去。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在地上,她也是一抬腿就爬上沙发或书房的小床。如果恰巧这时候我或妈妈躺在地上,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踩着我们的腿、胳膊、肚子,甚至脑袋往上爬。有一次她的小手撑在我的眼睛上,我感到她的力量和对眼睛的压迫,我的天哪,宝宝怎么这么有劲。

晚上睡觉非常搞笑。她对催眠曲并不感冒。只是在床上爬来爬去,从床头到床尾,从床尾到床头,翻过被子,找一个舒适的地方和舒坦的姿势——一般是像只小青蛙一样趴在枕头上,睡了。有时困得慌,就闹了,把头垫在我的肚子上,不肯走。

半夜或凌晨,宝宝有时会突然咯咯地笑。然后爬起来,使劲地蹬腿,爬上窗台,拉住窗帘,一个人玩起藏猫猫。或者在床上爬来爬去,呵呵乐,伸手想抓床外的玩具。我只好假装睡着,不搭理她,免得她更兴奋,但又不敢睡着,怕她摔下来。有时妈妈进来看她,宝宝害怕被姥姥抱走,就远远地朝姥姥挥手再见,不愿意离开她的床。

今天晚上不知哪里进来一只蚊子,趁我洗澡的时候,把梦中的宝宝咬得哼哼叫。我跑去看时已经晚了,宝宝的耳朵被咬了两个包,肿起来了,像个大耳怪。眼角也被咬了一个包,我只好开灯捉蚊子。宝宝突然坐起来,看见我在,又开始翻来覆去地爬,好一会儿才入睡。

宝宝断奶

9号开始给宝宝断奶,她闹了两天就接受现状了,接受了配方奶粉和奶瓶。我的奶水也干枯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全部回奶,什么回奶药也没有吃。

这个时候,关于三鹿奶粉加了三聚氰胺的丑闻被曝光。

而昨天晚上,新闻里播出国内有22种奶粉被检测出不同程度地添加了三聚氰胺,包括伊利、蒙牛、雅士利。我直冒冷汗,家里宝宝吃完这一瓶惠氏奶粉,就要吃朋友们送来的五袋雅士利奶粉了。在大连的时候宝宝吃的也是雅士利,不过她不爱吃,回来后因为开包时间超过一个月,没有继续吃,看到新闻,我马上把剩下的大半包雅士利奶粉倒到马桶里,狠狠地往下冲。可是宝宝很爱喝儿童奶,她喝了估计有十几盒蒙牛儿童纯牛奶,每盒125毫升。

我们生活在一个不尊重人权不爱惜生命的社会,还有多少食品不安全我们不知道。给宝宝吃的东西,将来几乎不用成品,更要少吃罐头。有钱的话,就给她买进口的了。保护她的健康,目前只能如此。

妈妈喜欢去农贸市场,买那些老奶奶种的果蔬,直接从她们苍老布满裂纹的手里,接过一把把菜。宝宝也爱去农贸市场,但是她不老实,虽然只有十个月,可是非常活泼好动,把菜农和小贩的菜,往外拉,这儿摸摸,那里摸摸,还想抓到嘴里。

我不爱去市场,也不爱去超市,更不爱去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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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有毒奶粉的事情,朋友写了一封电邮给我,给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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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以来,我们中国人早已经从身体上发生革命了。

现代化早期的国家多有这类事,但他们有各种必然和偶然的机制保证较快地得以揭露,我们不然,我们被关注多出于偶然。我们吃的喝的呼吸的毒素,已经让我们从身体到心智都麻木了。

这还不是最痛苦的事。如果学者官员和网友们谈论中国经验、中国复兴时,人们知道这些话题也是有毒商品就更好了。从权抢钱私有化到钱买权民主化的路漫长得可怜可笑,人们在路上转得太久,已经把路当目标啊。乐得爽快的权贵集团自然有时间精力把统治技术、社会控制技术、动员艺术、网络治理炒作艺术精致化、细胞化。谁还关心自由民主啊,看网络上的网民讨论,虽然自由派是表现得不够好,但把自由派打击挖苦得那种样子,也太可笑了,估计网友解气了但最高兴的大概是权贵们。跟权贵集团打工的公务员和地市县乡中下层政权官吏,已经把打工技术掌握得娴熟;他们中间的个别人被一时的偶然性逼到替罪羊位置那也是在赚够了之后。但他们协助权贵把社会打造成他们的梦工厂,那是肯定的。你看地震时期的悲情表演和奥运时期的光荣表演,可知梦工厂随时可以推出不同的剧种来。

在路上偶然出现的基层政权糜烂、内地火药桶,以及李昌平们的三农问题,早已经悄悄地发生了改变。贪官酷吏多而昏官少,这应该是一个常识。至于村一级的线人如何为打工者服务,基层看似随时有大规模群众性事件实则相当稳定,是又一个问题。可怜海外和海内的几乎全部民主理论基础建立在人家统治不下去,人家烂掉了等浅层观察上。听说外网上的印象使人以为人家随时可能完蛋,人家已经众叛亲离了。而真正推动变革的理论研究和现实分析、真正致力于生命哲学人生正义建设的努力得不到宣扬,这实在是大不幸。看外网上的时评跟看国内的小杂文一样,只会让我头痛欲裂,我后来才明白那种有毒商品的可怕。当然,外媒其实也是势利,没必要责怪他们。

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阿赫玛托娃去劳改营探访亲人时遇到一个女的,那个女的知道她后问她能否把她在那里看到的写出来,当阿做出肯定的回答时,那个女的露出一丝微笑。阿后来写出了安魂曲,被人们噙着眼泪吟诵。那微笑而死于劳改营的不幸女人仍得到了自由或仍具备健全的灵魂。--关键在于我们关于这方面的叙述太不够了。就像那篇野鸽子的寓言,关于这种灵魂或自由的作品太少。如果空洞地以自由或灵魂或宪政理论去启蒙别人,那实在是败坏了自由的名声。国内自由派知识分子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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